吃東西,就該是一種享受,
如果吃到難吃的東西,
不如餓死算了,

當我吃到難吃的東西,
一開始心裡會有一種不爽的情緒浮現,
然後,會覺得自己很委屈,
因為胃就這麼點大,
如果塞了難吃的垃圾,
那不就佔了原本可以享用美食的空間嗎?
真是浪費了我的胃,
也破壞了品嚐美食的好心情,


身在台灣,
大部份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幸運,
特別是在肚子餓的時候,

贊的是從台北到高雄的特色小吃,
好像隨便在哪裡都一樣吃得到,不見得非得到當地吃,
而且不管幾點,都一定找得到吃的,
晚間到清晨四點以前,會有宵夜的店,
清晨四點以後到中午,會有早餐的店,
中午到晚間,又會有各種不同的料理店,
真是讓我覺得"身在台灣,爽到我的胃",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
在夜半時分,吃的選擇的確比白天少很多,
特別是非商業區的住宅區,
好吃的小吃攤,早就賣完收攤,
這時要找到不錯的攤位,只能靠運氣,
萬一是這個時間嘴饞,
最好本身不要太挑剔,
也記得選個大眾化的食物,
這樣就算難吃也不至於太離譜,

我本來是這麼想的...,
但是昨晚,這個理論立刻被推翻,

先說明,對吃,我已經不是個太挑剔的人,
而且自認為味覺不是太敏銳到可以精確的分辨同樣菜色A店與B店的差別,
也不崇尚名牌,同樣的食物,不一定非得到被報導過的名店去吃,
(因為如果大排長龍,偶就實在懶得等)
插播:
我們一票愛吃鬼做過肉粽的Blind test(盲目測試),
有次到東北角X家肉粽,買了他們的肉粽,再買隔壁的一家冷清的肉粽,矇住眼品嚐後,我們一致覺得好吃的竟然是冷清的那家;
事實上,全球某排名第二的XX可樂,也曾做過Blind test,讓消費者矇眼試喝他們的可樂與市佔第一名的可樂,測出來的結果其實大部份的消費者是覺得他們的口味比第一名的XX可樂更好喝,
不過,消費者往往因為品牌迷思,或是心理作用,會習慣性往人多的店擠,
覺得好像等越久越的店越好吃(我看是因為太餓了吧),
所以,回到我的文,我覺得一樣東西只要不是太誇張的難吃,
我是可以接受的,


前面講了一堆,
其實是在蘊釀昨晚想罵的髒話,
讓大家可以理解,
不是我挑,而是我不得不挑,

昨晚十二點左右,
因為颱風,所以心裡覺得好像需要來點鹽酥雞陪我待在家看電視寫文章,
讓風聲、雨聲、嚼食聲一起唱和,
所以就出門找鹽酥雞,

為什麼設定鹽酥雞呢?
因為,它符合我上述設定的條件─夜半時分,不可挑剔,要找大眾化的食物,
再則,很久前看了非凡大探索介紹"永亨無骨炸雞",
因此在前一晚經過我家附近的永亨忍不住買了一份試試(因為以往都吃有骨的,喜歡啃骨頭),
一試之下真的還不錯,所以昨晚也想再買,
但是因為出門已經十二點多了,永亨打烊了,
我靈機一動,離我家很近的一家鹽酥雞(未曾吃過),不是也叫"永X無骨炸雞",
差一個字應該不會差很多吧,我想,
所以我就直奔這家差一個字的"永X無骨炸雞",

才走到攤位旁,我就開始猶豫了起來,
因為,賣鹽酥雞的是一對看起來"髒髒的"夫婦,
所謂"髒髒的",不僅是他們身上的衣物看起來像修車人員身上的機油一般黑黑的,
還有手上也裹了黏糊糊的油炸粉和不知是啥的黑黑的東東,所以幾乎看不到手指原樣,
攤位上的食材也是像是放了很久的樣子,不僅乾乾的,我似乎還聞到不知哪一樣飄來的腐敗味,

因為不好意思走開,
我還是挑了一份無骨炸雞和一支青椒串,
老板指著早已放在鹽酥雞慣用的紅色塑膠盤上外表看似炸好的無骨炸雞說
「小姐,我這剛炸好,我就直接裝給妳好了」,
我心想,通常炸鹽酥雞或花枝或...,whatever,不是通常會先炸個七分熟放在攤子上,等客人點了再炸一次到全熟嗎?
那現在說不再炸了要直接裝給我是怎樣,
是像牛肉一樣要我吃七分熟嗎?
我表示還是要再炸一次比較妥當,
老闆就只好再放下去炸,但是他炸了頗久才撈起來,不像是之前說已經炸熟的感覺,
而且如果那些都是已經炸熟了的鹽酥雞,那比我晚點到的客人要買,
是要吃涼的?還是要再炸過後吃焦的?
(事後証明我的要求是對的,因為後來吃起來好像是在要熟不熟間的嚼感)

然後,老闆和我之間開始了例行會有的問答,
「小姐,要辣嗎?」「要」,
「要九層塔嗎?」「要」,
「要蒜嗎?」「要」,

過了一會兒,
老闆炸到一半跟我說「小姐,青椒炸焦了耶」,
「............................」講完上一句,他停頓了很久,
那.........現在是在等我說「沒關係,我吃」嗎?
看我沒回答,他才又接著說「妳再幫我拿一串青椒過來」,
我一整個傻眼,
傻眼一,我心裡想說「啊,我是你請來的工讀生嗎?」,
傻眼二,這是我吃鹽酥雞生涯中第一次聽到老闆跟我說炸焦了,
但是,我還是乖乖的,很孬的,把青椒遞給他,

又過了一會兒,
「小姐,要辣嗎?」,傻眼...「要」,
「要九層塔嗎?」,傻眼...「要」,
「要蒜嗎?」,傻眼...「要」,
老闆,你不是都問過了嗎?

這時候,有另外二位客人也來光顧了,
突然間我心裡有一種壞心眼的快感,原來吾道不孤(意思是,可憐的不只我一個),
客人開始跟老闆對話起來(中間穿插我心裡的OS),
「老闆,鹽酥雞怎麼賣?」
「看你要大份小份」
(到這裡老闆的回答還算正常喔)←這是我的OS
「有分大份小份喔?」
(我剛剛心裡也想問這個,但是我懶得問,因為我猜老闆一定會聽不懂的)←這是我的OS
「看你要大份小份」老闆又重覆一遍,
(我想老闆你是不懂客人的問題吧,其實只要說聲"是"就好啦,大部份鹽酥雞其實沒有這麼分,客人當然會有此疑問啊),
「有分大份小份喔?」客人也再問一遍,
(唉,這位仁兄,其實你也不會聽不懂吧?就直接跟老闆說大份還是小份就好啦)←這是我的OS
「就看你要大份小份啊」老闆不耐煩再重覆一遍,
「那我要大份」
(這位客人你終於學乖了)←這是我的OS

然後,老闆把我的食物撈起來,
隨意的,輕輕的,象徵性的抖了二下杓子,
意思意思的瀝了幾滴油,
就倒入另一個前端有開口可以倒入紙袋的三角形容器(全台灣大家都在鹽酥雞攤看過,就算我不會說它正確名稱,但我想大家都知道),
接下來,當他要灑粉的時候,
「啊,忘了加九層塔,忘了蒜」老闆說,
又把這些食物再倒回油鍋,
抓起一把爛爛的九層塔,
和一大片一大片的蒜(一般我吃到的都是切成碎碎的蒜,或是蒜泥,這麼豪邁的切法倒是第一次見到),
下去跟重回油鍋的食物一起攪拌,

當他再次把這些攪拌後的大雜繪又倒入那個容器後,
又問我「小姐,要辣嗎?」,
傻眼,老闆你不是問我二次了嗎?
我還是耐心回答「要」,
然後,更大的問題又來了,
那位後來的客人邊挑食物邊問老闆問題,
老闆邊回答,邊幫我炸好的食物灑粉,
老闆越說越激動,粉也越灑越多,
辣粉,椒鹽粉,一堆一堆的往上面灑,
我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粉如辛樂克颱風的雨一般的落下,
怨念啊,

好不容易,老闆回過神來,
終於停下手饒了我的食物,
然後準備裝袋,
他用他那不甚靈巧的黑黑的手,要透過那個容器前端的洞,把我的食物倒入紙袋,
但是試了一次二次三次,還是掉了一堆在砧板上,
老闆啊,你不如就用夾子夾進紙袋還快點,
那個容器對你而言顯然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好不容易,他把數量不多的鹽酥雞都塞進紙袋了,
那根青椒串他也想塞進去,
在他努力的亂塞之下,
最後那根青椒還是一半在裡一半在外,
顫危危的豎立著,
連裝進塑膠袋後,
握著塑膠袋提把的我的手指,
還是不是會與青椒相遇,
弄得我滿手都是油,

好不容易回到家,
倒了杯可樂,打開鹽酥雞,
媽呀,每一塊鹽酥雞都是別家的3倍大,
那是因為它們下鍋的時候都是黏在一起去炸,老闆沒把它們分開,
炸好後它們當然就像連體嬰般的再也分不開了,

那麼好吃嗎?廢話,當然也很難吃,
因為老闆灑完那麼多那麼多的粉,
也不上下拋動,讓粉均勻散佈,
變成有的地方有粉,有的地方沒粉,
有粉的就鹹死,沒粉的就沒味道,
吃的時候,那雞肉還有一種要熟不熟的噁心口感,
肉都還有點粉紅,
一整個想罵幹,

鹽酥雞耶,不是最大眾化的小吃了嗎?
全台灣走到哪閉著眼都會碰到鹽酥雞攤,
還能搞得這麼難吃,真令我哭笑不得,

最後,更令我哭笑不得的是,
今天(因為過了十二點,因此叫今天),我拉了好幾次肚子,
算是為我這鹽酥雞故事,劃下一個句點吧,
好像吃到爛食物都應該有的下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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