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壞蘑菇 的 異色空間

這個真人真事的故事放在我的草稿夾已經多時,
故事的主角不是我,
是個性和我天差地別但交情卻好得猶如孿生姐妹的心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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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浩是在睿大二時,
睿是班代,而浩是插大生,
睿幾乎是在第一眼看到浩就愛上他,
之前,睿從來也沒有一見鍾情的經驗,
但是浩,完完全全符合睿喜歡的型─ 高,瘦,戴眼鏡,斯斯文文,乾乾淨淨,

那一屆的插大生有十一個,六男五女,
因為身為班代的關係,也因為浩的關係,
於公於私,睿都與他們走得很近,
漸漸的形成一個封閉的團體,
吃喝玩樂都在一起,


睿曾經跟我說「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心被震了一下,這個人,我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A型金牛座的浩話並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說很悶,B型巨蟹座的睿卻是非常熱情活潑,和誰都可以立刻嫻熟,無話不談,
唯獨對浩,她常常辭窮,
(換了是我也是一樣,面對心愛的人,就算再口若懸河,也會結巴吧?)


開學才一個多月,
在一次他們團體出遊時,
她看到浩的女友,
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 慧,
長得不是特別美,也不算醜,話不是特別多,也不是特別少,不是特別容易親近,也不會距人於千里之外,
比浩大三歲,已經畢業在工作,隱隱透露出成熟的味道,
他們已交往了三年,
睿無法形容出她的特色,
「那就是毫無特色」我說,並且建議她「所以,妳大可以橫刀奪愛啊,他應該好把得很吧?」,

可是,睿的個性與我相反,
這個選項,並沒有在她腦中出現過,
她不想插進一段平靜無波的感情,她不想當第三者,
(我承認我也會顧忌這點,但是我不是因為不想當第三者,我是因為自己很懶,又很怕麻煩,不想費這種心力)
即使心在痛著,她還是面帶微笑把慧帶進這個團體,
照顧慧,一如照顧這群初來乍到的插大生,
其實,睿在團體裡面,年紀是最小的,比大家,平均還小了有三歲,


每次的出遊,浩都會帶著慧一起,
看著他們親蜜的牽著手,分享著食物,
睿總是轉開視線,卻又忍不住想偷窺,
睿努力的以好朋友的心態對待浩和慧,
以哥兒們的形態硬是壓下對浩的渴望,
時間一久,好像也真的可以跳脫,

她把自己退回到好友的位置,把自己越縮越小,
她的心事,只有我知道,
但是漸漸的,連心事,她也都藏得好好的,


睿開始熱熱鬧鬧的玩社團,精精彩彩的過生活,轟轟烈烈的談戀愛,
我記得她高中時跟我說過她的心願「我想要穿著長長的裙子,裙擺飄飄,手上抱著原文線裝書,留著長長的頭髮,在太陽下閃閃發亮,走在椰子樹下,吹四年大學的風」,
她當過吉他社社長,班聯會會長,攝影社,熱舞社,登山社...都看得見她的影子,
搞學運,搞罷課,搞倒老師,批判助教,哪一樣也沒少過,
戀愛對象一個換過一個,
有學長,有學弟,有本校的,有校外的,甚至連系主任,和教授,也都對她有過騷擾,
只是,我從沒看她為愛傷神,
說愛就愛,說分就分,一逕的灑脫,
這是戀愛嗎?怎麼我看著卻不像?
我也記得她說過「我想要愛得無怨無悔,笑要笑得燦爛,哭也要哭得驚天地,泣鬼神,為一個人心痛到無以復加,心就像被千隻蟲啃噬,痛苦,卻甘美」,

但是,
在這麼許多的戀愛中,她的心可曾痛過?我看不出來,
倒是每次的分手,她卻笑得好似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