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壞蘑菇 的 異色空間

這個真人真事的故事放在我的草稿夾已經多時,
故事的主角不是我,
是個性和我天差地別但交情卻好得猶如孿生姐妹的心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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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的愛情一直是這樣清清淡淡的,
但其實從國小,她就已經開始談戀愛了,

在一堆同齡的同學裡面,
她看起來就是不大一樣,
當巷子裡的小孩都在屋外追來打去的時候,
她卻是被關在家裡看唐詩宋詞古文現代文,練鋼琴,畫素描,寫毛筆,跳芭蕾...,
即使在學校的時候,
她也是文文靜靜話很少,
常常,我看著她的眼睛,卻看不到靈魂,
她的視線彷彿穿透我看著遠方似的空洞,

當大夥都在作文不及格邊緣徘徊,被老師改得紅紅的一堆圈圈叉叉時,
她已經在寫詩詞,散文,文言文,
她的文字,裡面有超過這年紀的早熟,
我總覺得她是某一世的才女轉世,還帶有前世的記憶一般,


小時候的她,太過安靜,
唯有~~~,遇到昆蟲的時候才會看到她驚慌失措,而蟑螂,則更能釋放她長期的壓力,

我想,她是苦悶的,
如果是我,每天被關在家裡看書,不瘋才怪,
而且,從上小學開始,她就不能再看卡通片了,正確的說法是,她根本不能看電視,
她的課外讀物,也是從小學開始,就不再出現注音版了,
打電話給她,她媽媽總是說在唸書,在寫毛筆,在練琴...這類的理由,問我一大堆問題後,才把她叫出來聽,

我想,她真的很苦悶,
因為她的手指甲,被她咬得參差不齊,
年紀更大一些,她會用一隻手的手指摳另一隻手的手指,而且往往都會見血,
年紀再大一些,她用指甲刀把指甲連剪帶拔得慘不忍賭,
然後,她開始喜歡剝身上的傷疤,拔身上的毛髮,
但她的皮膚又特別敏感,一拔就會紅腫發炎,
所以,她身上不論何時,總是有人為的傷痕,


她有感情嗎?
她有的,
我知道她的初戀是在小四,
一個高高瘦瘦痞痞的男生,我還記得他叫「Ｘ書賢」,
很文藝的名字,也是很多才多藝的男生,

班上很多功課很好或很爛的女生都很喜歡他,
但他喜歡的卻是睿,
他寫過情書,送過禮物,在公車站牌等過睿,
但是,她卻很ㄍㄧㄣ的只是默默接受,沒有回應,
我問過她,她沒有否認,卻阻止我告訴他,

我想,她現在對感情的態度,應該是從小就養成了的,
明明是喜歡對方,卻裝作若無其事,
就像她小時候,
不是她的玩具,就算再喜歡,也看都不看一眼,

這段感情很短,「Ｘ書賢」不久後就跟著父母移民美國,
他最後一天來校上課,
我看著他頻頻回頭看著睿,但睿卻始終迴避他的眼神,
連他拿著紀念簿給她簽,她也只是寫著〝鵬程萬里〞這種俗套到看不出含意的文字,
但是睿的文筆,可不是這樣的啊,
甚至在我面前,也看不出悲傷,
(我真想拿塊磚頭敲死她)

然後「Ｘ書賢」去了美國,
卻在一個月後寄了封信給班上另一位男生「Ｘ秉勳」,托他把他在美國的照片拿給睿,
睿拿著看了看,遞回去給那男生,
淡淡的說了句「給我幹嘛?」,
就這樣,二人不再有聯絡,

後來,這位傳遞照片的男生「Ｘ秉勳」卻喜歡上她,
只是睿的另一個好友卻長期喜歡這個男生,
所以睿和他的若有似無的感情,也就這樣持續二年,
睿一直沒有辦法對不起好友,
直到小學畢業,
男生打電話給她,她也一樣很ㄍㄧㄣ的沒有接受...

就像現在的她,碰到好友也喜歡的男孩,
她會彷彿沒喜歡過似的讓給她,一逕的雲淡風清,

我問她,
她笑笑說「我們這個年紀,反正也不會有結果,拒絕或接受有差嗎?  只是未來男友名單裡多一個和少一個的差別罷了」,

很有趣的論點,很符合她,
那時的她,已經有了現在的影子,

她的眼淚,不是流給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的。